我有些吃惊,公司里虽然我的人脉还算可以,但也不至于在这数百人的高层中随便那个人就认识我啊?抬头看他,他的个子并不是很高,一米75左右吧。一身银色的西服,很得体也很显眼。三十岁左右,一张成熟坚毅的脸庞。“很奇怪吗?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有学历,籍贯我都了解。当然你的婚姻状况我也知道的。因为我是你即将上任的上司,我叫张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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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曲结束了,他附耳在我耳边说:“你是今晚唯一一个和我共舞的女性,而也是你告诉我原来今晚最美的不是乐曲而是你。”说完后他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舞池的旁边。而我心中竟有一种失落,不过马上又被一种欣喜所掩盖,因为我是是他今晚唯一共舞的女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有了一丝的骄傲。虚荣的满足就这样在他翩然离去的背影后爬上我的心头...
湘雨的话让我有些慌乱,我下意识的收回手来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有丈夫,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说完后我便要起身离开,但湘雨再一次的抓住我的手,而且力度很大我抽不会来。湘雨说:“乔琪,你不要在骗自己了。你不幸福,你迷茫。你的眼神告诉我你需要一个能理解你心中愁苦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次机会。”我坐下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湘雨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乔琪不哭,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太起头看他,然后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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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爬上这个城市,我们才从酒店离开。只不过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湘雨那里。
我不知道那晚我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毯子,而我脚上的袜子也被脱掉了。我头发上的两个发卡也放在床头,我睡醒发现这些后眼泪又瞬间流了出来。我翻过身子不见陈思在旁边,当我走出卧室后,发现陈思还在埋首写东西。他很少这样通宵写东西的,况且今天又不是周末,他要上班的。我还不等说话,陈思就笑着和我说:“小琪你起来了,早饭做好了,就在桌子上。简单的话,让我突然想到这一年来好像都是陈思在为我做早饭。我撇着嘴刚要说什么,陈思示意我安静。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到餐桌上。我起初以为这是一种错觉,陈思好像好久没有牵我的手了。我笑了,笑的比和湘雨在一起时还要开心。我吃着陈思为我做的早饭觉得比湘雨领我吃的那些法国菜要好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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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着吃着突然陈思:“老公你原不原谅我?”陈思平静的说:“我其实从没有怪过你,你和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也许你们觉得很保密,但你忘了我有好多同学经常出入那些地方。他们早就和我说过,只是我一直不相信我的乔琪会这样。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自己回来。”我赶紧哭着说:“我知道错了,老公我回来了。”陈思仍然是平静的说:“乔琪,是我不好,让你结婚后受苦了。既然可以选择,我希望你能过你想要的生活。那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所以我们离婚吧”
有时候祸福真的难以预料,在和陈思分开2个月后我患上了眼疾。起初以为是休息不好,但是日渐严重。湘雨陪我到医院检查后才得知这是一种罕见的角膜神经坏死症,整个世界也没有治愈的病例。只有通过移植眼角膜才能使眼睛复明。这个消息直接把我击垮了,好在湘雨在我身边。他帮我在公司请了长假,并且安排我住院观察。而且他告诉我他已经在找眼角膜的捐献者,或者通过钱卖都可以的。可是我知道类似肾,心脏,角膜这些器官不是你想要就有的。而我的病属于罕见的神经坏死,若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角膜,我的双眼就永远也无法复明了。又过了一个月我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但是我仍是每天睁着它。湘雨很忙,但他坚持每天都来看我。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上。不过今天他来过一次后又回来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帮我梳头发。帮我擦脸,为我做眼保健操。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沉默不言,但想到可能是因为我角膜源的事情让他难过吧。不过他也从没有这样仔细的照顾过我,这样我想起了陈思。就这样打那以后湘雨每天都来两次,第一次还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第二次他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也不问了,我觉得这样静静的挺好。我没想到在我双眼失明后,湘雨反倒像陈思那样关心我了。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摸到他的手,发现他好像戴了戒指。他要抽回去,被我死死的撰住。我知道那是婚戒,我哭了,我的眼泪一边掉一边说:“湘雨我已经没有陈思了,你怎么还舍得骗我啊”他似乎也有些着急,但是我越哭越厉害。最后他只是那轻轻的一叹,我便止住了哭声。虽然只是那轻轻的一声叹息,但我还是能听出来。“陈思是你吗?你来了?我说为什么每天他来两次,但做的事情不一样。我早就该知道除了你谁还能这样细心的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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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说:“乔琪,是我。我听小赵说你病了。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你放心吧你的眼睛会没事的,他一定能找的到角膜。”那天我格外的开心,陈思临走时问我想吃什么?他下次带来。我说想吃你给我煮的阳春面了...只是他最后没能给我送来
这是在市郊的一个棚户区,我不理解以小赵的收入和学历怎么会有朋友住在这里。我被他领着左拐右拐的带到一个两米高的板房前,我说是这吗?当我回头时发现小赵竟然哭了,我不知所措。却怎么也哄不好,后来小赵擦擦眼泪说进去吧。率先开门进去,我也跟进去了。屋子里很黑,没有电灯的话似乎根本看不见东西。我看着地面的凳子上放着一袋垃圾,而桌子上则是堆了一堆的火腿肠。屋子里有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一个包,而包的旁边放着一个钢笔。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钢笔,是我送给陈思的。突然这样的环境与东西似乎再告诉我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而小赵所谓的朋友就应该是陈思了,那么他并没有出国。而我已经要结婚了。我的泪似乎现在总能轻易地留下,我没有哭出声音,只是那样呆呆的站着。小赵在旁有些嘲笑的道:“这不算什么,一会你要是看到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希望你能坚持住,当然你要保证不许出声。否则对你的那位朋友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我不解他为何这样说,但她一再要求我一会看到什么不许发出声音,我只好答应。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动了。一个穿短袖衬衫,戴着墨镜的男子进来了。我一看险些晕倒,因为他是陈思。只不过以前那笔的手此刻竟然拿着一根拐杖,他慢慢的摸索着向床的位置走过去。几步的距离他竟然走了好久。他瞎了,这让我联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我开始打心里憎恨湘雨,原来他骗我。我的角膜是陈思捐的啊。我无力的蹲下,我哭不出声音了。我要难受死了。小赵也在流泪,只是我和她都未发出半点声音。眼前的那个盲人,坐上床之后,他首先的摸了摸床上的钢笔。然后他在枕头下拿出一根火腿吃了起来,吃完后他把床上的包打开。拿出一打稿子,我用他给我的眼膜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乔琪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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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睡后,我才被小赵拖出来。天色已经大晚,但仍不能掩饰小赵嘴角的讥笑。我除了哭就是哭,当我和小赵回到市区后,赵什么也不和我说就回家了。我想来想去赶紧去找医院的那个小护士,她在我百般追问的情况下告诉我,原来我的角膜是一个总来看我的男人捐的。为此他自己失明了,并且打那以后他就再没来过。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很担心他,怕他不来复查而感染细菌。后来我又打电话给小赵,小赵告诉我,原来湘雨也并没有全骗我。他确实是给陈思十五万,让他等候眼角膜或者养老用。只是陈思又通过小赵,把这笔钱偷偷汇进了那张我们共同储蓄的存折中。小赵说陈思打算就这样一个人孤寡到老。我飞奔到湘雨那里后,他一看见我的表情,就沉默了。片刻后他也掉泪了。我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也会为我哭泣,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眼泪不及陈思的万分之一。他说他爱我,我笑了。然后我只是说:“你若真的爱我就帮我为陈思找到角膜,作为条件我可以嫁给你。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心再也不会和陈思分开...